hush 4everlove

隔了好一陣子才寫出重整的第四章，

投入工作後真的是耗盡我的精神及體力，

希望寫得更有條理邏輯，

當然也希望是自己滿意的，

所以比較小心的思考，

至於將近兩個半月的新生活有什麼變化，

近況說吧。

 

+++

 

「夫人，少主來給您請安了。」，

歷經離家征戰一年多，文星伊度過返家第一夜後，

特地起了個大早，著乾淨素服，

帶著丁輝人及金容仙到文府後廳拜見母親。

「娘，孩兒回家了。」，

文夫人昨晚便接獲下人傳回的消息，表示少主平安返抵國門，

因為皇上召見，趕不上晚間回來，

所以將於明日早晨在睽違一年後與母親相見。

「…過來。」，

愛女安然出現在面前，文夫人握住走近自己身邊的女兒的手掌，

沒有多說些什麼，眼神已經流露滿滿思念及疼惜，

後廳鴉雀無聲，一旁隨侍的幾個小丫環都沒敢說話，

靜靜等著文夫人情緒緩過來。

母女間無語片刻，這才注意到文星伊身後站著的，

除了輝人之外，還有一位陌生的姑娘。

文母自然的鬆開雙手，直起上身道，

「這位姑娘是？」，

「娘，這位是我從南方救下的姑娘，我打算讓她跟著我住在別院。」，

「……這是老頭子的意見嗎？」，

文星伊點點頭，

她注意到母親以一種出乎意料的平靜方式掃視著眼前的女孩，

沒有任何疑問，反而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既是如此，那我也沒什麼好過問的了，

星兒打算怎麼安排姑娘的生活？」，

「會讓她隨輝人打理我的起居，

偶有需要讓她們倆，伴我出席宴會。」，

「……那妳可要善待下人。」，

「孩兒明白。」。

 

 

 

「姑娘，叫什麼名字？」，

文母以柔和的語氣詢問這素昧平生的女孩如何稱呼，

一旁的丁輝人示意她向前，

金容仙用早晨輝人剛教會她的一個簡單手勢向文府的女主人行禮，

「夫人，小女子名叫金容仙。」，

「…也好，我這孩子，責任心強，脾氣倔強，跟在她身邊，要多包容。」，

「是。」。

 

 

 

「娘，我會在家休息個幾天，下週開始，

皇上派我協助惠仁哥，調查宮女命案。」，

基本的問候完成，文星伊向母親稟報接下來即將投入的任務，

「……輝人啊，讓大家都下去吧。」，

「是。」，

丁輝人聽見文夫人命令，

立刻伸手指揮要廳內所有下人，連同金容仙一塊離開，

很快的堂上只剩下母女兩人，文母這才繼續說到，

「……怎麼這麼快又給妳工作了？皇兄對這件事竟如此上心？」，

文夫人雖然自出嫁後便深居簡出，

平日的娛樂多半還是閱讀各種古籍，尤其以醫書為主，

但對鬧到滿城風雨的連環殺人命案自然也不可能完全沒有聽說，

只是一想到才剛平安歸來的孩子，很快又要再投入下一個危險工作，

禁不住眉頭深鎖，心裡暗暗擔憂。

「皇上僅表示刑部那邊查了一個月毫無進展，

因此希望我去協助查案，避免下一個受害者出現，

穩住皇城內民心。」，

「……老頭子知情嗎？」，

「…父親尚不知詳情，待暫調令送抵家中，應該就會知道了。」，

「…好吧…照顧好自己，完成任務能平安返家就好。」，

「孩兒明白。」。

最終，文星伊在後廳陪著母親又沏了一壺茶後，

文母表示因太早起而想多休息一會兒，便讓女兒趕緊去忙自己的活，

在隨侍在側的ㄚ鬟攙扶下回房去了。

 

 

 

官僚體系是非常繁冗的，

文星伊的武官官職要從羽林軍暫時撥到刑部協助調查命案，

也需要部門對部門的文書往來，

因此等待公文傳遞的時間她便暫時待在家裡休息。

雖然是征戰沙場的軍官，但金容仙意外的發現，

文星伊是非常護生的人，

軍隊沒有公務時文府後院圈著的一批雞鴨是由她發落，

更不要說別院裡養的幾匹戰馬，幾日清晨習劍過後，

丁輝人與金容仙端著餐點回別府的路上，

都發現文星伊在馬棚陪伴龍蕭，

親自餵食並簡單查看這一年的時間龍蕭身上留下的大小傷勢，

「真是辛苦你了，我的好兄弟。」，

走近她身邊準備呼喚其用膳時，

金容仙聽見文星伊對著那匹駿馬柔聲說道。

 

 

 

調令送達文府的時間與文星伊自己的預期差不多，

文將軍得知狀況後顯得有些意外，

但對於新帝給予的信任是非常高興，

囑咐女兒辦妥聖上的要求後便沒有多加過問。

「少主，準備吃早餐了。」，

大清早，門外傳來容仙的聲音，

在屋內協助少主收拾東西的丁輝人迎上前開門，

「來了。」，

今天是要到刑部報到的日子，

文星伊在房內屏風後方慢條斯理的束髮著裝，

拎著皇上給的諭令，準備在用過早膳後出發。

「好了，今天開始我是不是會每天回家或何時到家都說不準，

你們兩不用等我，我自然會在外面填飽肚子才回來，知道嗎？」，

「是。」，

 

 

 

只是……

 

 

 

「…你…你什麼人？這麼早來刑部做什麼？」，

突然傳來的馬蹄聲讓在門前值了一夜班的菜鳥捕快，

睡到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

「羽林軍探子小隊隊長文星伊，奉皇上諭令前來報到支援。」，

「喔……原來是我們，文家大少爺來啦……

來來，諭令呈上，先過我這關，再往裡走到底右轉，見林大人。」，

沉靜的盯著眼前這不成氣候小捕快悠哉悠哉，

處理他口中的「公務」─攤開諭令確認真假，

然後是「驗明正身」─確認文星伊隨身攜帶的軍符，

也是皇上御賜探子小隊隊長獨一無二的軍中信物，

這才放她進到刑部正殿，

 

 

 

── 難怪惠仁哥整天嚷嚷著說不幹這難過的差事……

 

 

 

順著走到向前行至最底右轉，果然看到一扇氣派的房門，

「報──」，
文星伊清亮的呼聲馬上就讓裡頭的人有了回應，

「請進。」。

開門進入，發現房內不只林大人，惠仁哥也早在裡頭靜候著了。

「文公子，快，快請進來，

老夫日夜盼著你能趕緊幫幫惠仁啊……

皇上追這個案子追的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林大人抬起頭一見到是文星伊這麼準時來向他報到，

焦急的心總算是暫時卸下，揮手叫一旁的下人去端茶。

文星伊親手將諭令交由林大人收下後，

才選了一個好座位安頓下來。原先還想跟安惠仁寒暄問候，

畢竟已經許久未見面，

只是從文星伊進門開始，

她就發現惠仁哥一直盯著桌上一塊形狀怪異的……

 

 

 

「這鈴鐺，星兒你拿去看看。」，

沒等到人開口詢問，安惠仁主動拾起桌上東西，

交給坐在他正對面的文星伊。

「……這是什麼特殊的證物嗎？」，

第一眼，文星伊並不覺得這鈴鐺有什麼特別，

感覺只是民間市集上隨時可以買到的小飾物，

然而仔細觀察後便注意到，

這鈴鐺頭上竟有一個不自然的細小孔洞，外邊垂著一個環扣，

「這拉不動。」，

文星伊使勁扳了一下，發現似乎用錯方法，

「你輕點往下甩。」，

她按照安惠仁的要求執行，

沒想到從孔洞裡甩出的竟是染血的金屬絲線，

同時鈴鐺內的機關開始作響。

 

 

 

「這是我在近期最後一次命案發生時，試圖要搶救受害者，

但失敗後兇嫌逃跑時掉落的東西。

這夥人，貌似是用這個東西當作武器，並且在蒐集受害者的血液。」，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線索嗎？」，

安惠仁嘆了口氣搖搖頭，

起身移動到後方看似為存放重要刑部辦案資料的檔案櫃，

一個以上好紅木雕花後製成的華美書櫃前，取出兩本策子，

其一是案發現場的繪圖記錄，其二，是一本十分破舊的古書。

「…這是？！」，

「我派了最信任的助手潛入都城南方黑市跟一個人稱瘋麻，

專做殺頭生意的古書商，套了近兩週關係才買到的巫蠱禁書。

妳仔細看看本頁圖示是不是跟你手上的鈴鐺很像。」，

「……根本一模一樣。」，

「我懷疑有人不曉得依據什麼脈絡選擇這些宮女，

殺害並取走她們的鮮血，是為了施展這古老傳說中的禁術……

但我現在能掌握的真的很少，需要你的幫忙。」，

文星伊一瞬間聯想到朝堂上殷國師那陰沉的面孔，

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真若是有人想以禁術動搖國本，

就已經不是單純的連續殺人刑案。

 

 

 

── 因為不能打草驚蛇，也就不能調動普通軍隊，

所以才密令我協助調查……

 

 

 

「朕允你可調動轄下小隊自由撒網，

但追兇偵辦基調依然由刑部主掌，

你的主要任務是探明此次連環命案背後是否存在顛覆朝廷的陰謀，

明白嗎？」，

文星伊終於了解皇上批准動用軍權的理由，

聰明如她自然第一時間就聯想到，

手握大批權貴力挺的老臣周儀公爵及殷國師。

數年前逃過政變共犯制裁，如今殷國師在其麾下效力，

讓年輕新皇更加忌憚，才找安家與文家皇族支系後裔幫忙。

「我大致上瞭解了。那麼接下來查案應鎖定在怎樣的方向？」，

會這麼問不是沒有原因，連個真兇的方向都沒有，

就算直接撒網下去追捕也得有個對象，

「……惠仁啊，你不是說要讓文公子帶你參加那場活動？」，

一旁的林大人適時提醒重要的事情，

「啊…沒錯。方才不是提到那個黑市商人瘋麻？

他說最近春華酒店即將舉辦一場古玩展示會，

我想讓你代我去參加這個活動。」。

「為何要我代你參加？你自己去有何不妥？」，

向來不喜歡在公開場合拋頭露面的文星伊，

聽完安惠仁的請託後顯得十分為難，

「…瘋麻只告訴我的助手，

那天應該會有不少全國各地的古玩手作人前來參加，

要找到那個特殊的鈴鐺近期恐怕只有這個機會，

而我身負宮女連環命案查案職責之事早已傳遍京城，

眼下身分實在是太敏感，雖說是早就定下的活動，

倘若命案兇嫌或相關人士出現在現場，只

要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打草驚蛇，

正巧我認識一對專做古玩買賣的兄妹，由你假扮我那位朋友，

再找個人演他的妹妹，我在請帖上寫由你們代我出席，

就不會有人懷疑了。」，

「但是…我要上哪去找人假扮我妹妹…？」，

「這還不簡單，看你是要找輝人還是惠真，

或是你們文府家的下人隨便一個喬裝一下不就可以了。」，

「蛤？！…」。
 

 

 

文星伊簡直是不敢相信，

安惠仁在她支援報到的第一天就交付如此危險的任務，

但隨著安惠仁解釋起當天他有另一重要工作，

那就是佈署所有排查京城重要出入口的人力，

隨時應付突發狀況的發生，她也就勉強接受這個安排。

聽取目前偵辦進度及交換意見時間結束，

安惠仁領著文星伊出發前往幾個第一現場，

但因為事發地點都在皇居之內，基本上早已被清理的十分乾淨，

因此文星伊走了這一趟並沒有任何實質收穫，

整起案件撲朔迷離，令人十分頭痛。

「這是最後一處了，你有什麼想法嗎？」，

安惠仁站在一旁看著文星伊，冀望著對方給出一點建議，

「惠仁哥，

你說最後一個遇害者在遭到殺害時你試圖救她但沒有成功，

只撿到逃跑的兇嫌留下的凶器，意味著你是目睹整個過程的，

是嗎？」，

「沒錯。」，

「所以追捕的過程兇嫌也是用那奇怪的鈴鐺與你打鬥嗎？」，

「並不是…他們是用一般的刀劍拒捕，所以我才覺得很奇怪，

那鈴鐺造型特殊，又在那麼剛巧的位置染血，

顯然不是個普通的飾物。」，

「……你今晚能派人把瘋麻請來刑部嗎？我想會會他。」，

「你傻，黑市的人是不可能自己跑來京城找官府的，

我們神探隊偶爾還需要他們充當一些情報口，

怎麼可能大剌剌登門綁人？」，

 

 

 

「……唉，那就只好你隨我去一趟了。」。

 

 

 

……

 

 

 

是夜，安惠仁與文星伊各自帶上自己最信任的部下，

前往北靳京城南方著名的黑市探詢瘋麻的下落。

騎馬大約經過半個時辰，這才抵達俗稱地獄的黑市，

「惠仁哥，你跟這位小兄弟在這入口守著，

如果半個時辰後我們兩人沒把那傢伙帶出來，

你再找人進來支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