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sh 4everlove

诶…似乎比起前四章，修改後的第五章是短了些，

不過看來看去本章停在這應該是比較好的選擇，

就請稍稍見諒偏短的內文喔。

 

 

+++

 

 

究竟黑市俗稱地獄的由來為何呢…外地人如果沒見過真實狀況，

也許聽見黑市抑或是地獄一詞便直覺聯想為環境髒亂、

見不得光之類的交易場所，

但其實外觀上與普通市集並沒有太大差異，

一樣有樓房及攤商，這背後真正的原因是與其人口組成有所關聯。

靳國都城之黑市最早由一群外來江湖人士聚居而成，

由於多數在這做買賣的攤販交易之商品靳國並不生產，

且賣完後便出外批貨，人口流動性高就成了官府疏於管理之地，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漸漸就有許多不能見光的事情融入其中。

服刑出獄後的不良份子拉幫結派，形成大小勢力瓜分利益，

甚至不時出現鬥毆問題，

最終在某次事件，意外波及一位年幼因貪玩而著便服擅離宮廷之皇室血脈，

皇帝震怒之下，命令刑部逮捕所有居於黑市的平民百姓，就地處決。

 

 

 

 

遭到血腥屠殺一夜的無辜群眾僅有少部分躲過災難，

分散逃離數年後他們重回當地，事過境遷的重新過起生活，

然而正因為當年的事件讓許多黑市攤商不願意與官府再有任何往來，

任何生活過不下去流落此地的各種組成份子，

也都會口耳相傳的明白不要重蹈覆轍，因此就演變成現在這番風貌。

 

 

 

 

「我找賣書的老吳。」，

根據安惠仁的那位神探隊助手描述，文星伊與宋晉找著找著，

來到一處破落的小店門口，一位大約8歲左右的男孩正顧著店門，

「…你們要做什麼？」，

男孩帶有敵意的冷漠表明其對陌生人的戒心，

正當宋晉欲開口建議直接入門請出對方時，明明是黑夜，

卻將自己照在一件黑色袍子之中的清瘦成年男子，自裏頭走了出來，

「…小虎，今天去住阿姨那，爹明早去接你。」，

「……好。」。

 

 

 

 

男孩不甚甘願的起身，拽著手中玩具向斜對面走遠的同時，

依然不安地往回看著，彷彿非常擔心父親一般。

直到確認兒子走進斜對面某間民宅後，貌似書店老闆的男子這才開口，

「兩位大爺不像是同路人，找吳某有何貴幹？」，

「買書。」，

文星伊簡短回應，

「……請進吧。」，

遲疑片刻並端詳兩人，明白眼前陌生人的來意後，男子嘆了口氣，

側身站到一旁，讓他們進入屋內，並順手帶上大門，

領著文星伊與宋晉至最大的一張圓桌坐下，

雖然本質上並不是賣書的攤子，但屋內確實擺放著堆積如山的舊書，

瀰漫著一股獨特的霉味，

「夜已深，兩位大爺還請高抬貴手，吳某無意滋生事端。」，

「那就要看您的配合度了。」，

文星伊拉開一張椅子坐下，男子坐到對面，

雙手並用掀開遮住自己一身的黑袍，露出了其貌不揚的真實面容，

其臉上有一塊區域明顯的坑坑巴巴，此外左下臂有疑似燒傷的痕跡，

此人正是做了十多年的行走商人，除了賣書同時也是包打聽，

本名吳滇的江湖名人「瘋麻」。

 

 

 

 

「您也知道我們黑市的人是不太跟官府往來的，有什麼問題就請長話短說，

吳某能回答的就盡量，不能的…也沒辦法。」，

明顯是因為那孩子讓瘋麻一開始談話便選擇放低身段，

而方才進門前遇到的狀況當然也打亂文星伊原先的規劃，

本想直接將人請到刑部問話，但誰都不願傷害稚子心靈的情形出現，

只好放棄原先方案，直接就地談起話來，

「為何之前來找您協助的神探隊成員，

跟您敘述案情後您能直覺聯想到那所謂的上古禁術？」，

「…那就得先請大人回答我，您是否相信，

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您所看不見的力量？…」，

「…眼見為憑。」，

「…但是您可知道，

這個世界上有許多您看不見的神秘力量主宰著許多事情，就好比說…

如果我讓您看到您的前世因緣，你會相信是真的嗎？」，

「……不是很懂您的意思。」，

瘋麻的語氣極其平和，眼神也相當鎮定，但回應的內容卻又像是忽悠，

一時間竟讓文星伊不知該如何將對話延續，

「我的意思是，您相信我有能力讓您看見前世的記憶嗎？…

抑或是，如果您看見了，您會相信那是真的，還是只當一切為某種幻術？」，

 

 

 

 

「…這跟我的問題有什麼關聯？」，

「……您要是看的到並相信這是真的，

就會明白為什麼我知道這群藏身黑夜之人的企圖…」，

文星伊聽完這個回答並沒有立刻同意，猶豫片刻，

一旁聽得一頭霧水的宋晉決定勸阻，

「隊長…這樣是否…」，

「…沒關係。」，

用眼神示意部下不用擔心，並出聲表態答應瘋麻的提議，

「您要我怎麼配合？」，

「請您身旁的這位小兄弟先退到一旁，無論看見任何變化，

在我說結束之前，都不可發出聲響或者干預，

然後大人您只需要閉上眼，慢慢就能看見我要給您看的東西。」，

「…宋晉，你退到門邊守著。」，

「是。」。

 

 

 

 

待宋晉挪動身體站到較遠的地方後，文星伊閉上雙眼，等待著對方動作，

只聽見瘋麻開始喃喃有詞的唸出一段她無法理解的外語，

不多時，意識逐漸抽離，

然並沒有任何窒息或身體不適的症狀，好似飄向另一個異度空間，

落在一條深不見底的通道，這如夢似幻的異境，文星伊只能往前行走，

不知過去多久，一道亮光乍現，片片斷斷的畫面閃過意識迷離的腦海，

她感覺自己飄浮於天際，俯視著地面的一切進行。

她看見地面上有一個祭壇，

祭壇上站著兩人底下則有一群身著黑袍的男女圍繞，

文星伊沒有概念這是怎麼回事，但不知什麼原因，

空中意識的她竟清楚明白那即將被施法之人是她本人，

她看見了背對著她的神祕女子，似乎正在施展法術，

而那祭壇上的自己隨著神祕女子雙手的動作漸漸飄離地面，

地面上出現隱隱藍光，隨著儀式的進行愈發清晰，

有一股強大的氣流自飄浮在空中的那個自己竄進祭壇周邊的四根梁柱，

而看似近乎完成的儀式卻在尾聲的時刻出現波折，

「不！───」，

只聽見神祕女子驚呼，那祭壇上的自己灰飛煙滅。

 

 

 

 

「嚇！──」，

隨著意識被瘋麻拉回現實，文星伊短暫的奇幻體驗終於結束，

「……大人，這就是我要給您看的東西，您的前世因緣…如果您相信，

那我告訴您，您是這場陰謀的中心，這是我唯一可以給您的線索，

再多…真的就不能再說下去。」，

「嚇…嚇…嚇…」，

文星伊捂著胸口粗喘著大氣，彷彿這段意識被抽離的感覺過了一世紀之久，

腦袋飛速運轉嘗試理解方才究竟經歷了什麼，

 

 

 

 

──莫怪乎此人被尊為黑市的領袖……

 

 

 

 

「…您…您到底是什麼來路？…」，

終於緩過氣來，文星伊問出又一個問題，

「…我身上諸多看來燒傷的疤痕，

其實是因為我通曉某些不為人知的秘術造成，

常言道…天機不可洩漏…洩漏天機之人必然是要付出一定程度的代價…

所以…看在我那可憐的幼子份上，可否請您不要再來找我？…

吳某還想多陪陪那孩子，無意插手正在發生的一切陰謀。」，

瘋麻說得誠懇，但等同於什麼都沒有回答，文星伊明白對方的意思，

頓了一會兒，決定不為難對方的起身道謝，

「無論如何…都謝謝你的協助。」，

臨走前她彷彿看見瘋痲手臂上的疤痕又更擴展了一些，

而對方只是淡然的再次披上足以罩住全身的黑袍，

有禮的陪同兩位人客走出大門並目送對方離開。

 

 

 

 

「噢？…出來了。」，

安惠仁率先注意到自遠方走出來的文星伊及宋晉，

卻沒看到原先預期應該跟出來的瘋痲，

「怎麼沒把人帶上？」，

安惠仁湊上去詢問，

「不用了，我得到需要的資訊即可，無須為難百姓。」，

文星伊以肯定的語氣回覆，一方面不想為難對方，

另一方面也必須去了解這究竟是何方巫術，並確認那些幻境的真偽，

她伸手拍了拍落在肩頭的灰塵，踩著馬鐙躍上馬鞍，

宋晉也跟著跨上自身坐騎，

「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就在這分開吧…

你要我代為參加的活動我會去的，就麻煩惠仁哥把請帖送來。」，

「知道了…那你還得找個時間告訴我得到什麼線索。」，

「我會的，最近我要去打探另一方的消息，就不麻煩惠仁哥支援了，

有什麼消息會派部下至刑部回報。」，

「好。」，

商量完畢下一步如何進行，各自領著部下分開。

 

 

 

 

「…隊長，那個黑市販子，究竟給您看了什麼東西？」，

回到宮殿大門前附近，已是深夜時間，因此在遠處兩人便下馬，

此刻的宋晉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叫住文星伊想了解實情，

當然是出自一份尊敬與關心。

「…如夢似幻的場景，虛虛實實難以分辨。」，

文星伊牽緊龍蕭轉頭，嘴角噙著笑意回答副手的提問，

「…您知道我不是…」，

「我知道，但皇上給的諭令不單單是抓捕連環殺人案的兇手，

我們的任務自然不是單純協助刑部辦案…」，

宋晉聽完顯得有些驚訝，但很快的又重新理清思緒，

「所以您真正打算接下來該怎麼做？」，

「如果瘋麻說的是真，那麼顯然我們必須要去印證，

這其中陰謀以及我就是風暴中心所謂何意，因此…

明天你幫我做件事，帶上五個弟兄低調的在全城走動，

如果有發現任何紅髮碧眼的胡人，當晚回報給我，

我要知道你們在哪邊看到以及人數，了解嗎？」，

「知道了。」，

「隨我奔波也累了一天，你早點回家休息吧。」，

「是。」。

 

 

 

 

送走了部下，文星伊放鬆的步入宮門，

沒想到接受密令的第一天就忙到了三更半夜才回到家，

因為早上出發前她特別交代丁輝人不要在門口傻等她歸來，

所以今日迎接她的是另一名家丁，

平日她總是在回到家後親自安頓龍蕭進入馬棚，

但這回實在是累的快走不動了，只得讓家丁處理。

 

 

 

 

「辛苦你了，弄好了就快回房休息吧。」，

「謝少主關心，少主也請早點安歇。」，

有禮的道謝後，步履蹣跚回房，迎接她的是用菜罩蓋著的芝麻飲及白饅頭，

還有一塊等待她歸來的輝人與容仙，

「少主，您回來了~」，

「…妳們怎麼還在等我？」，

盯著為她留下的點心，她懷疑這兩個傻瓜該不會一同餓到現在，

「我們有先吃晚餐，這是夫人交代要我們準備的。」，

雖然貴為皇族後裔，但文星伊從小就沒有什麼貴族氣，

更待自己身邊僕役如姐妹般，因此只要她在家的時間，沒有特殊情況，

輝人一般都會與她共進三餐。如今身邊多了一個人，

這樣的規則自然也不會改變，

「…這太大杯了，你們去廚房拿兩個杯子來分裝成三杯，

我先換個衣服，一會兒來。」，

「好。」。